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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空山灵雨,原名陈孝国,男,湖北省兴山县第一中学正高职教师。发表长中短篇小说、散文、古典诗词、论文三百多万字多。出版有诗集《灵武诗草》,长篇小说《月祭》,散文集《春山如笑》、教学论文集《白衣庵夜话》等。在《石家庄文学》、《世纪风》、《小作家选刊》、《时代作家》、《青年文学家》、《读者文摘》、《鸭绿江》、《文学世界》、《人民中国》、《今日湖北》、《中国校园文学》、《椰风》、《湖北教育报》、《宜昌日报》、《香溪河》等报刊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八十多篇。中国教育学会中语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宜昌市作家协会会员,宜昌市楹联协会理事等。所写诗词作品曾多次获得国家省市大奖,先后获得“中国民族文艺奠基人”、“当代爱国诗人”、“红心向党,追梦筑梦的人民艺术家”“首届矛盾文学诗歌奖百强诗人”、“首届茅盾文学诗歌奖十大最具影响力诗人”,“当代中国诗人”文学工程院十大文学院士、签约诗人,《国家诗人地理》签约诗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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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阅空城
彩云之梦——云南旅游纪行
文/空山灵雨
前言:
这是一片梦之所在与梦之所往的神奇土地。
这里是神话与现实相连接的天桥。
踏上云南的土地,我就感觉走进一片彩色的梦幻之中。任你的想象力多么丰富,也赶不上大自然神奇的画笔;任你的理智力多么坚强,也不得不臣服在梦幻般的仙境脚下。因为人的理解能力总是受到现实生活的约束,当你眼前呈现一片崭新的奇异天地时,你传统的思维方式也许就被打破了,你惶惑了,朦胧了。芸芸众生在旅游时,大多只是为了消解工作的疲乏,家务的劳顿,杂事的烦心,故而沉醉在眼前所见的自然景色的表象世界里,未必都会对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美丽景色作深度的解读:她巧夺天工的笔法,她深邃的文化含量,她久远的历史渊源……偏偏这些,在素有“彩云之南”的云南被囊括了。无论是鬼斧神工的彝族石林,美丽绝伦的蝴蝶泉,还是壮阔激越的苍山洱海,如梦如幻的蓝月湖,抑或是神秘的东巴谷,伟岸的云杉坪,都打上了梦幻般的色彩,让你沉醉,让你思索,让你迷恋,让你去作深入的探索和解读——
1
彝族石林——雕刻艺术的极品
神秘的大自然是一位伟大的雕刻家。
宇宙大爆炸之时,宇宙之神在地球的北半球彩云之南的彝族,精心雕刻了一幅绝美的图画——昆明彝族路南石林。
我似乎看到宇宙之神那双美妙绝伦的双手,她像一位美丽的雕刻女,拿着锋利的雕刻小刀,在方圆近四百平方公里的岩石上,挥动浩腕,轻移柔指,雕刻了一组组石林群像。
石林景区由大、小七个风景片区组成。站在高处鸟瞰,景区内遍布着上百个黑色大森林一般的巨石群。进入景区内,但见石柱、石壁、石峰千姿百态,争艳斗奇。有的石柱高达四、五十米,有的独立成景,如利剑遥指青天,有的纵横交错,连成一片,占地数十亩,上百亩不等。只见奇石拔地而起,峰峦参差,千姿百态,巧夺天工。
人类的伟大之处在于创造,在于灵性。于是,大自然将许多石峰都赋予了灵性和生命,似乎让她与人类比赛,看看谁的魅力更久远。你看:双马在渡食,孔雀在梳翅,凤凰翩翩舞,大象跪石台;犀牛仰天望月,唐僧石峰打坐;悟空怪石蹲立,八戒石上顽皮;沙僧到此,也不本分,观音前来,思念凡尘;更有将军练剑,士兵列队,诗人行吟,母子偕游等等,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更有许多石丛如热带雨林植物,如雨后春笋,如蘑菇开放,如玉管花开等。最典型的一片叫李子营石林,被人们誉为“天下第一奇观”。景区内峰回路转,曲径通幽,移步换景,使人如入仙宫幻境,游者无不流连忘返。
美丽绝伦的石林,她像一幅绝妙的风景画,让五湖四海的游人前来驻足观赏,陶冶性情;她又像一首优美的诗,古往今来,无数骚人墨客把她咏叹吟哦,驻足痴情;她更像一首动人的音乐华章,让天下前来观赏的人们欣赏天音,沉醉迷恋。
在这座巨大的自然石景艺术宝库面前,人类的行为艺术相形见拙了。大概她本来的目的就不仅仅是给人类观赏,更重要的是暗示,是点拨,是指引。任凭游客去观察,去发现,去自由驰骋艺术想象力的伟大和神奇。当我们在欣赏世界名画时,无论是莫奈的《塞纳河畔,韦特伊附近》那“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的风格,还是拉斐尔最完美的圣母画像《西斯庭圣母》那具有崇高牺牲精神的母性形象,作品中渗透的人文主义理念与自然艺术是那么天衣无缝,你不能说他们的灵感不是来自大自然的启迪;无论是被西方古典艺术家视为最高境界的大理石雕刻《米洛斯的阿芙罗狄德》,还是达芬奇名画《维特鲁威人》中人物与方圆组合的神秘,竟然和中国老庄哲学中“天圆地方、月阴日阳”的“天人合一”的朴素哲学观是那么的呼应。这难道仅仅是巧合?我以为这是人类的行为艺术受到自然艺术的启发,才有这些伟大作品的产生!
很多地质学家认为,路南石林的形成是地质变迁的结果。认为在距今约三亿六千万年前,路南一带还是白茫茫一片大海。大约二亿八千万年前的石炭纪,大海中的石灰岩经过海水流动时不断冲刷,留下了无数的溶沟和溶柱。后来,这里的地壳不断上升和长时间的积淀,才逐渐变沧海为陆地。海水退去后,又历经了亿万年的烈日灼烤和雨水冲蚀、风化、地震,就留下了这一童话世界般的壮丽奇景。远远望去,那一支支、一座座、一丛丛巨大的灰黑色石峰石柱昂首苍穹,直指青天,犹如一片莽莽苍苍的黑森林,故名“石林”。
这种观点,从科学的角度来看问题,你不得不承认有它的合理性。但我以为又不尽然,试想,大自然的创造为什么仅仅限于路南石林?这种特殊性是怎么产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要把大自然的杰作看作是一种天工艺术。只有这样,你才会发现,地球上的自然艺术是没有一处有重复现象的,因为艺术的重复就等于失败!就如宇宙中只有一个银河系,银河系中只有一个太阳系,太阳系中只有一个地球的道理是一样的,唯其如此,人类才有梦幻般的感觉和不懈的追求!
2
蝴蝶泉——会跳舞的花
诗人说:蝴蝶是会飞的花。我以为,蝴蝶是会跳舞的花。
蝴蝶泉是大自然在这里的一笔特写。
早在多年前,看电影《五朵金花》时,就对蝴蝶泉充满了向往。徐霞客在他的游记中曾写道:“蛱蝶泉之异,余闻之已久”。他还在游记里这样描述道:“泉上大树,当四月初即发花如蝴蝶,须翅栩然,与生蝶无异;还有真蝶万千,连须钩足,自树巅倒悬而下及于泉面,缤纷络绎,五色焕然。”著名诗人郭沫若秋游蝴蝶泉时,曾写诗吟叹道:“蝴蝶泉头蝴蝶树,蝴蝶飞来万千数,首尾联接数公尺,自树下垂疑花序。”
诗人的笔如莲花般灿然,吸引着我等无数游客前去观光。
蝴蝶泉位于苍山云弄峰下,离大理古城约35公里,在云弄峰青山绿树的掩映下,那清冽的泉水吸引了古今中外无数游客留连返。白族人传说,从前曾有一对恋人在此殉情并化为蝴蝶,故名为蝴蝶泉。我似乎看到,在云弄峰周围的天空,无数的蝴蝶化作散花的仙女在周围婆娑起舞,高唱着美丽的恋歌,彩衣飘飘,为阿鹏和金花的美丽爱情祝福着!
这是多么美丽别致而动人的景色。可是当我们来到这里时,没有看到蝴蝶,只有岩石上的一只巨大的假蝴蝶,幸亏还有幽深的合欢树和碧绿的泉水,还有阿鹏和金花的对歌余音缭绕,还有美丽的爱情故事润色游客的耳朵,稍解游览者不太满足的渴望——
往蝴蝶泉去的方向,路两旁是亭亭玉立的凤尾竹,还有碧绿的松柏树、棕榈林、杜鹃花和南竹林,我们仿佛置身于绿色的海洋里,满眼的绿色中浸透着阵阵凉意。
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石牌坊前,上有郭沫若手书“蝴蝶泉”三个大字。
石牌坊前,有棵高大的许愿树,上面挂满了红红绿绿的香包,均是前来旅游之人的美好祝愿。我们的时间有限,没有在这里停留,径直朝前走。石子路两边长满碧绿青翠的凤尾竹,据导游介绍说,这条路叫情人路。两边的两条小路,左边的叫阿鹏路,右边的叫金花路。每逢春末夏初,白族的青年男女便会来这里参加蝴蝶会,白族的阿鹏哥和金花妹,在蝶舞花拥中边对歌,边沿着小路走。到了蝴蝶泉边,美丽的爱情花蕾开放出绚烂的生命光焰,然后双双从情人路返回。
蝴蝶泉掩映在浓荫蔽日、古树参天的树林深处,大理石栏杆上清晰的刻着“蝴蝶泉”三个大字。看到那犹如碧玉明珠般的一泓清泉,微波荡漾,就像一位白族少女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树林里升起的烟雾犹如一袭轻纱覆盖着少女的梦境。众人来到泉边,不敢高声喧哗,生怕惊醒了少女的美梦。
蝴蝶泉大约有20平方米左右,成不规则的圆形,泉水从岩缝中浸透出来,形成一串串白色水花,从沙石中徐徐涌出,汩汩冒出水面。透过泉水,可以看到水中游动的鱼儿,自由来往。有的在泉水边抛掷着食物,引来不少鱼儿冒出水面。
冷艳的清泉在缓缓流淌,美丽的蝴蝶在哪里?
据导游介绍说,最初蝴蝶泉确实有不少蝴蝶飞舞,后来发展成旅游景点后,由于人员特别多的缘故,蝴蝶渐渐越来越少,现在就几乎没有什么蝴蝶了。蝴蝶虽然没有了,而她留下的千古传说和人文艺术在绿树的摇曳和泉水的欢唱中得到了永恒!
蝴蝶泉边,有株古老的合欢树,它那郁郁葱葱的枝叶,像是为蝴蝶泉水撑起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据说每到开花时节,合欢树的花瓣张开如一只只蝴蝶,夜晚花瓣合拢吐出阵阵扑鼻清香。合欢树的花朵就是静止的蝴蝶。春天蝴蝶高峰期,花蝶共舞,动静结合,色彩缤纷,绚烂多姿,是蝴蝶泉的一大奇观。
看完蝴蝶泉,你会觉得全身心的轻松,你感觉是在观赏一场典雅的芭蕾舞会。蝴蝶、绿树、泉水就如一个个美丽的舞蹈演员,带起你无限的遐想和情思,使人忘记了生活中的烦恼和忧愁,你只想与蝶共舞,与花同欢,与泉高歌。四周的清凉和幽静让你仿佛置身于如仙似幻的梦境。即便我们没有看到蝴蝶起舞、蝶音悠扬的蝴蝶会,但我们仍然感到莫大的满足。心随蝴蝶去,举步又徘徊。而这清澈明净的泉水早把我们心中的烦恼洗涤干净,变得空灵悠远,幽雅柔情。远望苍山洱海,山更青,水更蓝,云水间似乎回荡着阿鹏哥和金花妹那深情缠绵、经久不绝的歌声。此时,只想对着青山白云大喊一声:美丽的蝴蝶泉,你让人难忘!
3
苍山洱海——倾听生命的永恒
巨大的豪华游轮在湖面上缓缓行驶。
站在甲板上,观望湖面,水面上泛起一层层银色的波浪,不知名的白头黑身的水鸟在船尾嬉戏着,不时的掠过水面,飞向远处的云层之中。阵阵轻风抚过面额,格外爽心。
平眺远方,湖水荡漾,波光闪闪;鸥鸟翻飞,白帆点点,好一派迷人的风光。
再看云水相连之处,西面,点苍山横列如屏;东面,玉案山衬托环绕。不知是哪位诗人赞美道:“水光万顷开天镜,山色四时环翠屏。”哦!这就是梦里也想游览的大理,这就是名闻天下,素有“银苍玉洱”、“高原明珠”之称的苍山洱海。
洱海是一个风光明媚的高原淡水湖泊,在古代文献中曾被称为“叶榆泽”、“昆弥川”、“西洱河”等。海拔一千九百米左右,北起洱源县江尾乡,南止于大理市下关镇,形如一弯新月,南北长约四十一公里,东西宽三到九公里。洱海属澜沧江水系,北有弥苴河和弥茨河注入,东南汇波罗江,西纳苍山十八溪水,水源丰富,汇水面积两千多平方公里。湖水从西洱河流出,与漾江汇合注入澜沧江。
自古及今,不知有多少骚客诗人写下了赞不绝口的佳作。我的手中就拿着一本介绍云南大理风光的旅游书籍。上面介绍说,《全唐诗》里有一首诗是南诏清平官杨奇鲲所作,他描写洱海苍山“风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岚影洗还清”;元代郭松年《大理行记》又称它“内则四洲三岛九曲之奇,浩荡汪洋,烟波无际,于以见江山之美,有足称者”。元人李京赞道:“槛外千峰插海波,英蓉双塔玉嵯峨。银山殿阁天中观,黑水帆樯镜里过。”元人高昌雅的《点苍山》“水绕青山山绕城,由来人杰地应灵”写出了苍洱钟灵毓秀、人才辈出的颂词;明代杨慎,遍游名山大川,一见苍洱,却“一望点苍,不觉神爽飞越……山则苍龙垒翠,海则半月拖蓝,城郭奠山海之间,楼阁出烟云之上,香风满道,香气袭人,余时如醉而醒,如梦而觉,如久卧而起作,然后知吾向者之未尝见山水,而见自今始。”可见历代文人墨客盛赞苍山洱海的大量诗文,已成为大理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文人旅游,总不甘于观山景,须得问讯地理位置,文化渊源,骚客诗词。而今次旅游洱海,我已经不屑于这些繁杂小事,我早已被苍山洱海的壮美所折服,仰慕于古今雅客的风月吟诵之中。怪不得一来大理,导游就特别强调说,“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是大理四大奇景之一,遗憾的是,“洱海夜月”固然美艳,频频向我们招手,只是导游是位美丽的金花小姐,晚上是不夜游的。她的理由让人听了十分悦耳:“留下一个伏笔或者悬念艺术吧,下一次再来大理,就完成照应工作!”我们只好作罢!
听了导游小姐的话,我思维的翅膀飞向天际,云游古今。美丽的苍山洱海,千百年来,你受到无数的歌颂与礼赞,可是,天下的美景多的是,为什么没有像你那样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当我们在豪华游轮上品完金花小姐给我们上的“一苦二甜三回味”的三道茶和歌舞,听完导游对洱海物产的补充介绍后,我豁然开朗。
白族三道茶是白族人民待客的最高礼仪,三道茶源于唐初,南诏国中后期,寺庙里倡导坐禅饮茶,茶道兴盛。白族人居家多爱饮烤茶,招待客人多用甜茶,节日及婚丧嫁娶时专饮回味茶,不以解渴为目的,而寄之以兴致和情感。这三种茶集于茶道,形成白族特有的三道茶文化。同时据《西洱海志》云:洱海“鱼族颇多,视他水所出较美,冬卿甲于诸郡。魏武帝四时食制曰:“滇池纫鱼,冬至极美”。洱海鱼类丰富,共有三十多种,以大理裂腹鱼(弓鱼)最为著名。
哦,我终于明白,洱海有着悠久的历史,丰富的文化,三道茶只不过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三道茶歌舞那是对生命的礼赞,对历史文化的讴歌。苍山洱海的智者在创造历史的过程中,深深懂得生活与娱乐的关系,于是就把艰苦劳动的赞歌和历史文化的内涵融于三道茶歌舞之中,游客品香茶,听妙音,看艳舞,实则是在倾听生命的礼赞,吟唱生命的伟大和永恒!那历代骚客的讴歌就是明证,络绎不绝的游客就是最好的注脚!
而最为精彩的注释,就是南诏风情岛上的汉白玉观音。
游船在湖面上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来到南诏风情岛,这是游客泛舟洱海必到的一个旅游点。南诏风情岛原名玉玑岛,海拔米,东西长约米,南北宽约米。与洱海西岸的蝴蝶泉风景区距离仅6公里。南诏风情岛上的建筑体现了大理数千年的文化底蕴,体现南诏和大理六百年的皇都风采。岛上榕树枝繁叶茂,古洞幽穴盘曲交错。岛上的雕塑向游人展示了云南的创世神话,体现了南诏文化艺术的博大精深与迷人魅力。有人说,如果说苍山、洱海是大理旅游景点的皇冠,南诏风情岛,就是镶嵌在皇冠上的明珠。且不说徐霞客、马可波罗、郭沫若等名家都为她留下了瑰丽的赞美辞,单是那岛上的观音像就令人流连往返。
下船后我们拾阶而上,穿越浓绿的树丛,登上层层台阶,来到高大的汉白玉观音像前,首先就被观音那高贵的气势所震慑。观音像高十七米多,由两百六十多块汉白玉构成。分上下两层,采用白族民间传统的亭阁建筑方式建成。观音双脚盘曲、端坐于莲花台,玉颜生辉、慈眉善目。你看她左臂低垂,左手微微前伸,大拇指与食指结成莲花印;右臂高抬,右手张开,手指微曲,似在与众生招手告别。远眺洱海,近观游客,身在凡尘,心向灵山。她是在向佛祖诉说苍山的悠远历史,洱海的如画风光呢,还是在为苍山洱海的众生祈祷生命的宝贵呢?我想应该是二者兼有之吧。
游轮在洱海泛舟四个多小时,日落时分,我们乘着灿烂的晚霞,沐浴着悠悠的晚风,在“船在碧波行,人在画中游”诗画一般的意境中回到岸上。回头望去,远处湖面上,白族金花姑娘和阿鹏哥,站在甲板上,用美妙的歌喉和欢送的锣鼓声,伴着洱海的晚风,向我们挥手道别。看,这又是一曲多么悠闲的生命乐章……
4
蓝月湖——梦一般的诗情画意
世间美到极致的事物必是单纯到极致的事物,而单纯到极致的事物又必定是复杂到极致的事物,这看似矛盾,而实则统一。无论是中国古典的庄老哲学,还是外国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无不都渗透了这个基本道理。不信,请看——
速度转得飞快的车轮肉眼看上去似乎静止不动。
世间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往往是最简单的办法。
最伟大的著作是最简练的语言,甚至只有一句话。
最漂亮的美女是最单纯的少女。
太多了,不能一一列举,就如这玉龙雪山下的蓝月湖。
蓝月湖,她是美的极致!
玉龙雪山之下,有一条神奇的白水河,河水呈梯级而下,形成四个漂亮的湖泊——玉液湖、镜潭湖、蓝月湖、听涛湖。每个湖泊都以瀑布连接,其中最美的当属蓝月湖。最初看去,蓝蓝的湖水像是谁撒了染料,蓝的不可思议,蓝得有些失真,像颗蓝宝石一样璀璨耀眼,蓝得单纯到了极致。当你冷静下来,细细品味她单纯的美时,你就发现了她仪态万千:四周群山环抱,玉龙雪山如画的倩影倒影在湖中,像一位贤淑文静的美人在那里对镜梳妆,温馨而平静,波澜而不惊。两岸杂花生树,水底杂树生花,幻觉中又长出真实的松树。彩色的祥云在天空飞翔,水底也便有彩云翻腾。你根本弄不清楚你是在水底还是在天上,你融化在其中了。
在蓝月湖的上方,有一大片微小的瀑布群,无论它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工造成的,反正它像大山区里的层层梯田,河水流过梯田,就形成了瀑布一般的壮美景色。别看这些瀑布群小,它仍然有飞珠溅玉的气势,烟雾腾空的朦胧,好似世界上最大的瀑布群——黄果树瀑布群搬家了,至少也是它的一个缩影。它与蓝月湖仅仅一桥之隔,确是另一番景色。一边是白花花的瀑布群,白得单纯,白得耀眼,一边是蓝茵茵的蓝月湖,蓝得娇艳,蓝得醉人。有人说,蓝月湖是仙境的翻版,我以为仙境是蓝月湖的翻版,看了蓝月湖,你就不必羡慕神仙境界了。
你站在湖水边,临水自照,可以感觉到湖水能够摄人魂魄。思维的翅膀上下几千年,纵横几万里,在浩瀚无边的自然王国里畅游,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大。你也许并不满足,甚或想跳进湖中去,仰躺在水面上,在天上,在青山白云之上,什么也不想,也不思,与白云一起飞翔,飞翔,飞到没有俗人干扰的世外桃源去。
蓝月湖太美了,美得无法用汉语来形容,一千个人到这里来,有一千种描绘,一千种遐想。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静,智者动;仁者寿,智者乐。”我想,无论是仁者还是智者,没有不乐此蓝月湖的!老人到此说,这里是休闲的乐园,养老的胜地;青年人到此说,这里是浪漫爱情的情人谷,交换信物的鸳鸯岛;骚人墨客到此说,这里是情感爆发的原动力,是诗情画意的纸和笔。为啥?因为她是梦一般的所在,无论是老人还是青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梦,有梦就有希望!
写到此,我想起鲁迅先生对《红楼梦》的评语:“《红楼梦》是中国许多人所知道的,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勿论。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他又说,“青年看《红楼梦》,便以宝玉,黛玉自居;而年老人看去,又多占据了贾政管束宝玉的身分,满心是利害的打算,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有一句名言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说明什么呢?读者阅读、理解文章受限于自己的认识水平、生活经历和兴趣爱好等因素,因而是具有独特性的。换言之,真正的名著是雅俗共赏的,能够让不同层次的读者从中得到一些领悟。我想,伟大的名著与伟大的风景是一样的,尽管它们之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但它们都能给人启迪,给人智慧,给人希望,给人美丽的梦幻!
蓝月湖就是一部雅俗共赏的不朽名著,给人梦一般的诗情画意!
5
东巴谷与云杉坪——生命的两个极端
在丽江高原上的草原深处,有一个神秘的部落——东巴谷部落,这里的风俗民情与世格格不入,当我们来到这里参观时,只在村寨里看到几个东巴人,看样子也只是在这里做为旅客观赏的样本,已经没有纯粹地道的东巴人了。但是,这里遗留下来的东巴文字以及东巴风俗倒是象真的,即便有些造假的痕迹,但整体上来看,那种原始的东巴民俗倒还有几分真实,与我在其他地方看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我想:那种纯粹的造假也是造不出来的,正如作家的虚构,没有生活的体验和原始素材,单靠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当我在东巴谷的小小街道上行走时,的确有一种回归古代原始部落的感受,神奇的东巴文字,我们一个也不认识,与欧洲古代的契形文字和丁头文字大不一样,但它的确是东巴人的文化结晶。那些奇形怪状的生活生产用具,大概是刀耕火种时代的产物;那些神秘的图画,使我想到了汉族的神女飞天图,嫦娥奔月图;那么这些神秘的图画,大概也是东巴民族的图腾崇拜吧!
我感叹东巴民族的神秘和伟大,我不敢随意评论,那是对先民文化的亵渎。我只觉得那原始的先民文化中渗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是生命的精髓,它吸引我们在东巴谷先民文化中寻找昔日的灿烂和辉煌。尽管它是那么的原始和落后,但我似乎听到先民的劳动号子声与野兽搏斗的呐喊声,我似乎看到野牛与大象的搏斗,猎狗与野猪的撕杀,彪悍的猎人赤身与野兽在地面上翻滚着,搏杀着。一群腰里围着花草树叶的女子在一旁呐喊助威。狂叫声中,先民高举胜利的果实,在众人的簇拥下奔向简陋的茅草棚,篝火在熊熊燃烧着,战利品很快成了他们口中的美味。欢笑声中,先民的智者用他独特的手法,利用火炭在石板上画下胜利的记载——我想,这大概就是东巴文字产生的经过吧?
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胡乱猜测,大可不必当真。但东巴文字用事实证明了它的伟大与辉煌,那是现代人看到的一种远古生命的极端,这种伟大的生命一直延续到今天——我看到了另一种伟大的生命。
那就是云杉坪的参天巨树。
当我们登上海拔三千五百多米高的云杉坪,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大森林时,你感觉天地都小了。四周只有这茫茫苍苍的大森林,大量的古树正值壮年时期,枝繁叶茂地抖擞着威风,展示着力量的风采;有的高达三十多米。有些参天老树死了,还直立在森林里,连枝干都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好象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抖着白亮的身子,向苍天伸出一双嶙峋的手,希望苍天再给他们几百年的时间,重振旧日的威风。我想,这不就是东巴先民文化的缩影吗?原始文化虽然没有高深的智慧,但参天古树的风采昭示着我们,生命的原始基因在于力量的搏斗,在于顽强地拔节生存,生存的动力才是先民文化中最值得讴歌的。树犹如此顽强,人当更加坚毅!我生在山区,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林海和成片的古树,我惊诧大自然的伟力,惊诧生命的伟大,不敢在它的面前吟诗作文,因为它是世间最磅礴霸气的诗文,最具活力和灵性的大文章,只能拍下几张照片,留作珍贵的纪念。
…………
云南旅游结束之时,我们在玉龙雪山下观看了大导演张艺谋编导的大型舞剧《印象丽江》,其中最让我震撼的是天鼓,听着天鼓,感觉好象是整个世界吹响了一曲进军的号角,天地为之动容,风云为之变色,身在其中,仿佛听见很远很远的太古时代传来的一曲雄浑天音,让人浑身一震,仿佛容身于宇宙大爆炸的洪荒时代,抑或是天地巨变的未来时代。不知道自己竟在何处,只觉得浑身说不尽的激情从三万六千个毛孔里冒出来,我也想跟着他们大声呼喊,狂叫,宣泄我的激情。我仿佛在振荡人心的天鼓的激励下,展开双翼,在风云激荡的宇宙中往彩云之门飞去。
忽然,鼓声骤停,刹那间天地一片寂静,好象宇宙都停止了呼吸。
远远地,传来一声细细的鸡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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